东江丨紫金文学专辑-河源晚报副刊
记忆深处的老屋
■彭 舒
早几天,我从娘家侄女发来的视频中看到令我唏嘘不已的一幕——一台巨大的铲车把仅存的一点老屋推翻了,尘土飞扬处露出青砖黄泥的断壁残垣,再“咔嚓”几声,仅存的断壁残垣瞬间夷为平地……我的心感觉也被掏空了——娘家的老屋,我成长的家园,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记忆深处,童年的时光,与老屋交织成一道无法斩断的情结。追忆的碎片,都是儿时的流光弄影,那些欢乐过和忧伤过的点点滴滴把回忆渲染得格外悠长……
那个老屋,是青年时代的伯父带领父亲和叔叔一砖一瓦垒起来的黄泥砖瓦屋。他们在那里娶妻成家,我们兄弟姐妹十二个都在那里出生。宽阔的门坪,是我们儿时的乐土,我们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追逐嬉戏,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我们曾经在那里无拘无束地跳“游房子”、玩“老鹰捉小鸡”“把栏子”……回想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犹在耳畔。门前的两个石门墩是我们的忠实“坐骑”,我们在那里坐着听奶奶讲古老的故事、撒着娇叫妈妈给我们梳小辫子、叫婶婶给我们剪指甲。小妹则最喜欢坐在石墩上打盹,一会就能睡着,然后又在我们的吵笑中被惊醒过来,哭上一会继续睡。这搞笑的情景,现在已然变成了我们的笑料。
后来,我上小学六年级时,勤劳的父辈们又一起装修了房子,他们请来泥水匠师傅,刷白了黄泥墙壁、装饰了屋顶瓦椽mu782,用坚硬的水泥地面取代了黄土地面,让老屋焕然一新。老屋是我们村里最早的石灰房之一,远远瞥见它灰瓦白墙,结构完整冯佳妮,绿树环合的影子,我的骄傲感就油然而生。因为它也是父辈们勤劳能干、团结和睦的象征啊!
老屋的门前园中,妈妈她们种着一茬又一茬的时令蔬菜,爸爸他们则种了一棵又一棵的果树。记忆中,我们门前屋后的果树很多,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有时鲜水果吃。那高大茂盛的桑树能结出春天里最早的美食,那黑黑的酸酸甜甜的桑葚果吸引了全村的小朋友来我们屋门口采摘。现在还有很多伙伴对以前来我家摘桑葚的盛景记忆犹新。那高高的杨梅树到了夏天挂满了红红的杨梅果,让人垂涎三尺;但是我最留恋的不是那酸甜可口的杨梅,而是我爬上杨梅树,在横生的枝柯上坐着,或是放声歌唱、或是静心看书时的怡然自得,那种自我陶醉的快乐和忘我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那棵长在猪圈前壮硕的梨树,我们记住的也不仅仅是爬树摘梨的惊险、梨的甜脆可口,更有那拿起绑带、绳索、木板自制秋千,争着抢着要爬上去荡的美好回忆。还有那桃树、桔子树、柿子树……一种果树就是一种美好的回忆。童年时光里四季的气息总会在老屋中弥漫出来,每一季都有它独特的令人难忘的味道,现在这些果树已经难觅踪迹了,我们只能慢慢地咀嚼回味……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那白白的墙壁,忍受了我们多少的信手涂鸦;那刷着红漆的木窗,听惯了我们的欢声笑语;那朱红色的大门,守护了我们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梦想;那静穆的老屋啊朱可儿,就这样静静地呵护着我们成长,给我们遮风挡雨,温暖了我们如花年华!
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一个个地飞离了老屋斯卡波罗集市。伯父一家最先搬到镇上去做生意了,然后是叔父一家。
张瑶萱老屋黯然护送我们姐弟外出求学、打工,又欢喜迎接我们飞回它的怀抱团聚。它渐渐地失去了以前的温馨热闹,变得越来越破旧苍老了。几经修缮,老屋依然是七零八碎。后来父亲忍受不了妈妈的唠叨抱怨,也在村里另买地皮建起了一幢楼房。
从此,老屋更是孤寂无声。朱门紧闭、没有炊烟升起的老屋,身躯显得愈发萧瑟陈旧。在岁月的磨蚀、无情的风雨中,那久经风霜的青砖、灰瓦、白墙显得更加沧桑古朴。每次回老家,我总要去老屋那里走走、看看,只要踱过那条熟悉的小桥,爬上那条熟悉的崎岖泥路,我就会看见我的老屋,它像一位兀立在夕阳下的老人,总是给予我一种卑微谦和的心灵错觉,总能给我带来一段时间的静谧感受……
而今,因为国家“农房改造”的政策,我们残缺不全的老屋必须得拆掉了。在挖掘机的摧残下,不消几下,疲惫不堪的老屋化为乌有!有关老屋的一切只能在仅存的相片中寻找了。手执相片,泪悄悄地滑落,我知道荣继敏,我凭吊的不仅仅是那个残破的老屋,更多的是追忆那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
桃花美 桃果甜
■冼伯青
早春三月,是河源市连平县鹰嘴蜜桃花开得最美的时候。前些天,我和家人驱车从深圳到连平,专程去观赏闻名遐迩的鹰嘴蜜桃花。
从上坪镇下了高速路,沿105国道往江西龙南县方向,一路上都能领略到色泽鲜艳、美轮美奂的桃花。公路两旁,成行的桃花林,一串串色泽鲜艳的桃花好像向游客招手, 欢迎你的到来。村宅小院的一株株桃花探出围墙,是“一枝红杏出墙来”的真实写照。田园中,成片姹紫嫣红的桃花迎风招展,美不胜数。山坡上、溪水旁吴堡天气预报,鲜红的桃花和洁白的桃花交相辉映……驱车走在桃花掩映的乡村道路上,是在享受如画的视觉盛宴。
连平县森林覆盖率高,水资源丰富,土壤肥沃,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具有得天独厚种植蜜桃的天然资源优势和气候条件。全县有3800多户种植蜜桃,种植蜜桃面积在60000亩左右,年总产量30000多吨,是名副其实的蜜桃之乡。连平鹰嘴蜜桃还是“岭南十大佳果”之一。
我们来到蜜桃种植大村——上坪镇小水村,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漫山遍野的桃花。这里的桃树树龄长,树干苍劲有力,树叶稀少,一串串桃花好像是镶嵌在树干上,有一种沧桑、凝重的美感。游人徜徉在桃花林中,零距离欣赏鲜艳娇美的桃花,闻闻花香,拍摄留影,仿佛置身在芬芳桃花仙境中。
“三月赏桃花,七月品桃果”。经过一段时间的美丽绽放,桃花开始凋谢,孕育果实。到了七月份,连平鹰嘴蜜桃成熟。这时,又有一批游客来到桃园,享受亲手摘尝蜜桃的乐趣。也有一批批商人前来收购蜜桃,将蜜桃销往珠三角 、粤东及港澳地区。连平鹰嘴蜜桃甜、脆、爽口,有独特的蜜香味,深受人们的青睐。
“连平桃花”带动了当地的旅游业,有些游客在观赏连平桃花的同时,还到风景秀丽的九连山、千姿百态的波头岩洞和飞流直下的溪山瀑布等景点游玩。
“连平桃花”促进了当地的经济,除销售蜜桃的可观收入外,游客住宿、饮食、购买土特产等消费湘泉雅集,促进了第三产业的发展。
连平的鹰嘴蜜桃花盛开时,游客纷至沓来,观赏桃花给人带来精神享受;蜜桃果实成熟时,人们品尝美味可口的桃果,这是物质享受。连平鹰嘴蜜桃带给我们的双重享受,这是它的珍贵之处,也是我们的福分。
专注的女人最美
■江晓如
毕淑敏说:“一个人将全部身心安置在最好的状态才能化成一缕柔纱,才能与这千疮百孔的世界温暖相拥。”是的,如果你要问我,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最美,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她专注的时候。
一缕阳光斜射在阳台的黄昏,一位女子低着头,手捧一本散发着油墨香味的书,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动,沉浸在书中。她听不到楼下车水马龙的喧嚣,看不见漫天的风沙灰尘。翻书时,时间从她指缝间溜过;思考时,时间从她的脑海里趟过死神之裁决。夕阳渐渐西下赵小满,她读累了,倚在椅子上睡着了,书不知什么时候从手中滑落到地板上。沐浴在金色的余晖中,她睡得很香很沉。这样的意境实在美得无以伦比,就连名山大川在这样的意境面前都黯然失色。
“腹有诗书气自华,岁月从不败美人”。人世间有数不胜数的美女,但我还是觉得内心恬静,不理会周围喧嚣,专注做自己事情的女人最有气质库乃其。一个女人的花容月貌,终会被时间带走,一个女人的青春岁月,也是转瞬即逝的,一生都不褪色的,唯有那永不凋谢的芬芳气质。
专注的女人自带光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如沐春风。专注的女人如一颗闪耀的星星双桥老流氓,照亮了漆黑的苍穹;如一朵独特的鲜花,芬芳了萧瑟的冬季。不管走到哪,她的人格魅力都如磁石般吸引着在场的人。毕淑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将自己的全部身心安置在最好的状态,一直专注写作、读书、旅行。不朝三暮四林华国,不人云亦云,不在乎流言,不虚度年华,最终,她和这个世界温柔相拥。
工作是贯穿我们生命最长时间的,它不仅是谋生的工具,还能实现我们的价值。所以,工作的时候全身心投入,你会感到充实,不空虚。
在工作之余,我们还有闲暇时间,你是如何打发的呢?有一句话说:你的空余时间决定了你的生命质量。
就比如演员江一燕,她就对生活充满行动力和热忱。除了做好本职工作,江一燕的生活自由又丰富。她每年都抽出时间给广西山区的孩子们,把支教这件事坚持了近十年,行动力满满并乐在其中。她遵循自己的本心,活得朝气蓬勃,用实际行动将生命过得丰富充盈。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朗读者》节目中,谈及近十年的支教岁月,她几欲落泪,百感交集。她如一盏明灯,坚持用爱把山区孩子们的心灵照亮。
热衷山区教育的江一燕真美得如一朵纯洁的莲花,怎么不让人肃然起敬?十年,说长很长,那是一个当红女演员最宝贵的十年。哪个演员不想趁颜值巅峰期演绎出最精彩的作品,让自己红遍每个角落?谁愿意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安放在贫困交加的山区,给一群群脸上挂着鼻涕,双手沾满灰尘,双脚沾满泥巴的孩子微笑与陪伴呢?十年陈安丽,说短很短,弹指一挥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一时头脑发热,去支教一阵子很平常,几乎每个人都能做到,坚持十年并还将继续坚持下去,却很难很难,但江一燕做到了。
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缺乏好的想法,但是真正有行动,并坚持到底的人却少之又少,这才是人与人之间真正拉开距离的原因金童卡修。
比如我是一名教师,在我眼里,一个聚精会神听课的女孩比总是滔滔不绝跟别人讲小嘴的女孩更惹人喜爱。一个任何时候都能把字写得工工整整的女孩纪鸾英,她的内心是恬静的,我相信她日后做其他事情也会更专注。
一个保持微笑,竖着耳朵,认真听你说话的女人是迷人的,因为她懂得倾听。一个放慢脚步,静心欣赏沿途风景的女人是美丽的,因为她懂得生活。沈从文说:人生实在是一本书,内容复杂以色侍君,分量沉重,值得翻到每个人所能翻到的最后一页,而且必须慢慢地翻。
青萝卜
■方志英
青萝卜从遥远的北方来到南国,一定是经历了千辛万苦,要不然怎么会失掉了那么多水分,变得糠心了呢?
爱吃青萝卜。即便是每次从南国的超市里买回来的青萝卜,外表看起来水灵灵的,切开来里面早已糠了心,囊里有了一些白点点,仍然是舍不得扔掉。再去买回一条猪大骨来,把青萝卜切成滚刀块,放在一起慢慢地炖,炖上两个小时后布伟杰,浸润了大骨汤的青萝卜,囊里面那些白色的小点点就会慢慢变青了,萝卜块也变得酥烂了,吃起来就有了故乡的萝卜味道了魔痕。
小时候在农村,每年冬天,吃得最多的菜除了白菜就是青萝卜了。母亲虽然有一大片菜园,却很少见她种萝卜,问起原因,她总是说家里的黄泥巴地种的萝卜不好吃,只有沙地种的萝卜皮青肉脆汁甜才好吃。大集体的时候,村子靠近龙头河,生产队在龙头河边有一大片沙地,每年秋天就会种上大片的萝卜、白菜。每到冬天,绿莹莹的萝卜,白亮亮的大白菜,给冬天单调萧索的田野带来勃勃生机。收获的时节,家家户户都提着筐担着箩,面带喜悦的笑容去分萝卜,我们小孩子也跑去凑热闹,从萝卜堆里拣起一个萝卜,在衣袖上蹭掉泥巴就放进嘴里啃,那份脆甜直入心肺,浸润得心里说不出来的舒畅。这时候大人是不会骂我们的,就连一向板着脸的生产队长看见了都笑眯眯地说:吃吧,吃吧,只要你们有肚子装,我们大人辛苦种来不就是为了你们这些娃娃嘛!
分回家的萝卜,大一点的分出来,在家里院子里挖一个地窖,一层萝卜铺一层沙子地埋起来,过一段时间浇一遍水上去,能保存到第二年的3—4月份。小一点的萝卜,洗干净切成萝卜条,趁着冬天太阳好的时候童车品牌,放在簸箕里晒到半干,然后腌成萝卜干,是下雪天吃稀饭极好的下饭菜。后来分田到户,家里也分到了两大块龙头河边的沙地,每年都被母亲种上萝卜白菜。
母亲是腌菜的好手。冬天腌制成罐的咸菜,有雪里蕻、大蒜、韭菜、眉豆、萝卜干、萝卜缨子,整齐地摆在堂屋的供桌下面,看着喜人,闻着醉人,满屋都飘着新腌咸菜的清香,就是靠着这些母亲腌制的咸菜,全家人渡过了那些艰难岁月。
青萝卜浑身都是宝,就连萝卜缨子咸阳彩虹中学,在那个艰难的年代里,家里也不会扔掉,总是把绿色的比较嫩一点的挑出来,洗干净,晒干,做成腌菜,把黄色的老的切碎加点米糠煮熟来喂猪。
小时候每到下雪天,母亲总是从咸菜罐里掏出一大盆腌萝卜缨子,放在煤炉上慢慢熬,熬到萝卜缨子烂熟,然后放上一勺猪油,加上一勺辣椒末拌匀,就是我们早晚的佐餐菜。说实在话,那萝卜缨子真不好吃,即使是熬得酥烂,吃到嘴里还是剌喉咙,难以下咽。没有萝卜干引茶网,雪里蕻等别的腌菜口感好,因此,那时候我最讨厌吃的就是萝卜缨子了。没想到时代变化如此之快,小时候我最不待见的萝卜缨子,现如今一翻身成了城市里抢手的时尚菜,健康菜,身价比萝卜还高。
而我喜爱吃青萝卜,也并不是代表我喜欢过去的苦难岁月,而是青萝卜里寄托了我浓浓的乡愁!
编辑:萧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