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达东艺·央华戏剧季:阿维尼翁戏剧节“剧王”《西贡》,不一样的《情人》-陆家嘴杂志

作品分类:全部文章 2018-12-25

东艺·央华戏剧季:阿维尼翁戏剧节“剧王”《西贡》,不一样的《情人》-陆家嘴杂志
“《西贡》在不同的时空中来回穿梭,以令人心碎的方式讲述了法国殖民主义在越南遗留的后果,以及那些未及言说的故事。”
—— 《法国自由人报》
“这部戏充满着不同的气氛与回忆,呈现出一种令人心碎的乡愁,慢慢与那些流亡者颠沛流离的人生关联起来。这一小群演员,成功地重现了这个异乡人的小世界,让他们魂牵梦萦的故乡已经不复存在了。那间越南餐厅也再不会像过去一样。”
—— 法新社

西贡是一个迷人的名字,带着异域风情,多数时候我们消费这个词也仅停留在这样的物化层面,或者盗取殖民者的视角享受殖民风格特有的“乡愁”。记忆越面临被遗忘的危险,人们就越想要把它永远记住。这也是《西贡》导演卡洛琳·古伊拉·阮希望留下的人性档案——不能让眼泪被遗忘。
2017年阿维尼翁戏剧节上,法籍越南裔女导演,年仅35岁的卡洛琳·古伊拉·阮大放异彩,由她执导的《西贡》成为戏剧节上大热的“剧王”。该剧以时空交叠的舞台叙事、直接有力的碎片编织,勾勒了印度支那战争大背景下个体魂灵的流离、伤痕与悔恨,幻灯片般定格切换、再定格再切换的图景将时空无情地颠倒、拧转。最终,一切归于这样一句话:“在越南,我们就是这样讲故事的,伴随着很多眼泪。”

卡洛琳·古伊拉·阮
今年的东艺央华戏剧季中,东艺联合北京央华,成功引进了原版法语话剧《西贡》,并将于6月29-30日上演,去检视尘封的往事,以及与流亡和离乡相关的迷思。
跨越40年的异乡人情结
“西贡”,巴黎十三区一家越南餐厅的名字,也是胡志明市的旧称。这个词只要一出现,就会魔法般令人想起热带战争的画面,其中1970年代的那场战争至今仍被美国流行文化反复提及,让人记忆犹新,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让人遗忘了法国殖民时期的集体回忆扯面的做法,以及1956年法国的惨败。
可以说,1956年前后的越南与法国的殖民对话是个很出彩又少有人敢碰的题材,上一次这个话题获得巨大成功要追溯到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小说《情人》。大家可以在卡洛琳·古伊拉·阮的《西贡》中读出某种与杜拉斯《情人》相呼应的镜像关系。不同于杜拉斯,身为越南移民的女儿,古伊拉·阮创作的这部戏可以被归为“第二代剧作”,它本身并没有太着重于对殖民化的控诉,而是去检视尘封的往事,以及与流亡和离乡相关的迷思。
《西贡》的故事就围绕着一间名为“西贡”的越南餐厅展开。这家餐厅毫无档次可言,就像任何大城市都会有的那种廉价东方小饭馆。随之,剧本截取了两个重要的标志性年份——
1956年,法国撤离印度支那,在开往马赛的航船上不仅有法国人,还有大量越南逃亡者挤塞在黑暗的货舱中。这些越南人花了一个月离开西贡,抵达法国。
1996年,现代历史上首位访问越南的法国总统密特朗逝世。同年,越南政府在美国禁运令解除之后,决定允许流亡者回国。一前一后,将餐厅“西贡”定格在最意味深长的四十年:十几位人物的命运在此交汇,在两个时空之间来回切换许四海。充满活色生香的长篇叙事中,异乡人是核心的主题。
安东尼,他的父亲是一位法国军官,母亲是他的越南女友。安东尼不会讲母亲的母语,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格格不入;在他看来,她完全是个外国人。
还有浩,他在离开故乡的同时,也离开了他深爱的年轻女人。
还有玛丽·安托瓦内特,她刚到巴黎就立刻开了一家餐厅。透过这家餐厅来回开合的门,我们看到了舞台布景的每一处细节:窗棂上精致的蕾丝窗帘、厨房柜台旁的一尊佛像、一个卡拉OK设备……
《西贡》的文本不仅源于导演本人的家族经历(古伊拉·阮的母亲是1956年的越南移民),还包含了大量纪实性社会学调研素材。为了创作这部戏,古伊拉·阮在法国采访了大量越南移民,以及那些被留在西贡、与亲人爱人分割两地的人。
这种“自传式剧场叙事”试图勾画全新的历史图景,去呈现某种旅行经验:每天,在这里上演着回归、团圆、纠缠,人们说着自己国家的语言,唱着自己国家的歌,告诉他们的法国孩子们,曾经我们是谁,我们的家在哪里。我们都是异乡人。

多语言复调:声音所能给予的安慰
《西贡》中最具独创性的部分要数对语言声音的应用。整部戏以法语、越南语交替出现,甚至有外媒称这是一部“疼痛的交响乐”,不同的声音与不同的语言融合在一起形成音韵,而声音塑造的力量常常比视觉更有冲击。这是先前戏剧创作鲜少关注过的面向,《西贡》采用相对固定的舞台布景,而去加强语言声音的变化部分,似乎在用音乐赋格的方式平行并置零落颠倒的时间,最终呈现的效果堪称惊人。
“我们并非总是能够听懂所有的对话,法语有时候会突然变得词不达意,那恰好是应该有的效果,让我们能够更好地体会到那些在两个国家和两种语言之间挣扎的人们的感受”,古伊拉·阮说道。

《西贡》中有这样一幕——回到西贡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四处打探失散多年的儿子的下落。她找到某位驻越南法国高官夫人,央求她帮忙。当高官夫人带来坏消息时,由于无法讲越南语,她只能用法语,并请求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侄女帮忙翻译。而此时,玛丽·安托瓦内特早已从高官夫人的法语音节中感受到了儿子的厄运,她拒绝听到翻译。
这一刻,语言的误解宛若一道坚实的墙,可以阻止真实的伤痛范修芳。
通过多语言应用及流利的切换,古伊拉·阮传达着越南移民与法属殖民者因语言交流障碍所产生的误解,以及随之而来的伤痛;另一方面,也传递了相爱的人因努力突破语言的障碍而相互理解,从而拥有更多精神上的满足与慰籍。
法语、越南语杂交的对话可以看作某种艺术装置,它携带有特殊的哲学隐喻。置身语音交错场景中的西贡,不再是真实的西贡,它是被遗忘的历史的象征地。
当浩回到家乡,他赫然发现因为出走所带来的创伤永远不可能弥补。他的越南迷失在记忆里,再也找不到。所谓的法裔西贡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物种。这一刻,一首法国老歌夹杂着破碎的英语替代了所有人的语言。全场演出结束时,在所有灯光全部熄灭的前一秒,说出的最后一个词,是“眼泪”。从多声部到无声安东尼沃克,一个虚拟的西贡,失语的故乡:我们不能用口讲述故事,因为在越南,我们只剩下眼泪。
如今拉线双眼皮,这些流离失所的人终于可以返回故土,但物是人非,时空的距离令原本称作“希望”的东西变成一把尖刀。没有人可以逃脱民族乡土的记忆或家族传递给你的记忆与谎言。
6月29-30日,让我们见证西贡的眼泪。

专访《西贡》制作人王可然、引进人安娜
有评论说 《 西贡 》 是一部笑泪交织的作品,您在观看时有哪些印象深刻的笑点和泪点?
《西贡》发生在一个穿越了40年时空背景的舞台上兖州兴隆塔,一面巴黎,一面西贡,同时诞生,同时展现,交织于舞台之中,将命运的长河铺洒在观众面前,让我们目不转睛和瞠目结舌,所以它的笑点和泪点几乎贯穿在整部戏的各个角落里。
听不懂剧中的语言,会不会更让您关注到戏的其他部分,如舞美、舞台调度、配乐等等?
听不懂语言,王敏彤我的注意并没有被分散转而去关注其他部分马明威,恰恰是演员的表演,以及舞美、调度、配乐等所有部分组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剧烈的化学反应,呈现出很强的舞台表现力。其实,就舞台戏剧而言裕达,大部分观众走进剧场观看演出时,都以为需要依赖演员的台词才能明白故事情节。实际上,完整的舞台戏剧表演,是通过舞台美术、现场调度、灯光、音效等等配合语言的表达、形体的展现,完成整个戏剧效果对我们情感的影响和灵魂的浸透。所以说,并不是因为听不懂语言才让我关注到别的郑智雅,而是其他部分帮助了一个听不懂语言的我,感受到了这个戏的强大力量,从而被深刻打动。
语言障碍多少会影响到观剧体验,会因此感到遗憾吗?
我遗憾的就是我没有提前把剧情先了解一番。我完全是被安娜给“强迫”进去的,因为安娜太懂阿维尼翁戏剧节了,所以她说“可然,这个剧是今年整个戏剧节大家最关注的剧目,我们必须得去。”所以我就去了。
《西贡 》 的叙事是复调性的,它是如何平衡这么多条线索,讲好故事的?
它最动人的魅力就是用复杂的线索和单纯的美去征服我们。
《西贡 》 是如何让两个空间和时代发生关系的?
这是 《 西贡 》 给我带来奇妙感受的重要原因之一。它的两个时代和两个空间是在同一个舞台上,同时呈现的。不但没有违和感,相反会让你感觉到现实主义的、魔幻的舞台力量,同时它又如此的真实。
《 西贡 》 的上座率如何?
在阿维尼翁,我很少看到一部戏,能够在门口有大量观众等着你去退票,甚至愿意购买的,这部就是。全场坐满了人卞兰。
根据您的观察第七女巫,台下的观众对这部戏的反响如何?
最差的观众就是我了,我既不懂法文,又不懂英文,我还坐在我此生最差的观剧座位上,我坐在最边缘的、靠后的,一个几乎只有半个屁股能坐下的座位上,而我依然被它征服!我的屁股牢牢黏在座位上。
安娜对《西贡 》 的评价如何?
我那么喜欢 《 西贡 》 的原因在:她的形式能让人迅速进入剧情,你不需要了解这个时代背景,也不需要对戏剧有多熟悉,《西贡》的结构有点像电影,它能触达更多的人,是我喜欢的戏剧。
另外,这个故事发生在50 年代西贡的一间餐馆,也发生在当代巴黎的越南餐馆,是关于法国与越南殖民地的后果。在巴黎上大学时,我们常常去巴黎13区的越南餐馆吃牛肉米粉。这部戏帮助我了解了这些人的经历。
我本人比较关注关于记忆的作品,看了这个作品后,我想,如果每个历经伤害的民族都能有《西贡》这样的作品来依靠,大家会过得更好。这部戏会让观众念念不忘,大家能更轻松、更清晰地看待自己家族的经历。导演找到了一种方式,去讲述不同的人在大背景下的命运,她在诉说她的故事,而我们在听我们的故事。
您曾说过 《 西贡 》 是戏剧和现实生活中,最惊人的人生范本,这个惊人是从何体现的?
我们曾经似乎有这样的怀疑:在各种高科技和影像的侵略之下,戏剧所表现的内容是不是有限的?它展现人生的灵魂高度是不是有限的?它能像高科技一样,给我们带来宇宙般浩瀚的艺术探索吗?恰恰在《西贡》中,我看到了如此复杂的人生。在这样一个貌似简单的舞台上,《西贡》带来的戏剧描写和影响犹如大江大海般波澜壮阔。我惊叹,没有一种高科技,能够在这样的舞台上取代它。所以说,在《西贡》,我看到了戏剧本体的力量,在描述人生的广度上,它给了我新的信心,作为戏剧从业者,我有强烈的自豪感。
有评论说《西贡》的故事在世界范围内皆能获得强烈的共鸣,您对这部戏有哪些自己的共鸣?
爱情,流离辗转的亲情风之丘,在政治干扰、军事干扰、世界版图变化的干扰中,渺小的人零落、失散,他们的无奈和对爱的坚守。只要是人都会有共同的疼痛和喜悦,这些就称之为共鸣吧!
把《西贡》原汁原味地搬上中国舞台的成本很高,为什么要坚持引进这部剧?
因为它给所有人带来享受之后,让人有所启发。对于观众,他能够感受到最美的戏剧,产生情感的共鸣;对于从业者,它也是一个榜样。
购票信息
2018年6月29、30日 (周五/周六)
19:15
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歌剧厅
票价:VIP680/580/380/280/80元
公益票/学生票80元(凭身份证或学生证至东艺售票处购买,售完为止)
友情提醒
话剧《西贡》演出共有两场
购票时敬请留意场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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