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郎

【视频】遂昌施德政 东方戏圣汤显祖（九）-抚州微视

因为上疏直言
汤显祖被贬谪到广东徐闻
在这个当时尚未开化的蛮荒之地
汤显祖开学布道 自得其乐
然而时局变化无常 一年后
他又被调至浙江遂昌担任知县
在遂昌县 他又会面临什么样的考验
欢迎收看本期的《抚州文化大讲堂》宋梓南，抚州汤显祖国际研究中心主任吴凤雏将为您进行讲述。
万历二十一年（1593） 汤显祖由徐闻典史量移
也就是恢复性调迁浙江遂昌知县
自当年三月十八日上任
至万历二十六年（1598）三月弃官归临川
汤显祖在遂昌整整五年
遂昌地处浙西南山区 千山万壑 交通不便
地少田薄 赋寡民稀 虎入民舍 盗贼出没
学舍 仓庾 城垣等作 俱废
面对无有城垣 “殆不成县”的环境
汤显祖捐俸建 “相圃书院”
灭虎除患 惩治＂害马＂ 奖励农耕
同时纵囚观灯 让他们回家过年等等
他以德治县 仁政惠民
政绩卓著 深得百姓爱戴
一时醇吏声为两浙之冠。
一个矛盾丛生
看似积重难返的县城
经汤显祖的大力整治
变得次序井然
遂昌也成为了深悟心学之道的
汤显祖知行合一的践行之地
他是怎样做到的呢
从以下5个方面 我为大家作简略介绍
第一 重教劝学 建相圃书院
唯有云山开百里融贝网，
都无城廓凑千家小英雄大肚腩。
汤显祖来到这人丁不过2万
“九山半水半分田”的“斗大县”遂昌
第一件事 他就是接地气 深入民间察访
他看到 十多年前
前任知县建的三间讲堂已破败不堪
问到藏书有多少 都连连摇头
四月初一 汤显祖正式开始办公理事的时候
就接到浙江省学政的公文
要检查生员练习射击
都叫苦连天说从来没有练习过
因为遂昌它根本就没有射堂
于是 汤县令亲自选择
在城南眠牛山前 营建书院和射堂
从四月十五日开工 到六月 射堂就建成
又过两月 学舍完工
学舍建在通道两旁 每边有15间 每间住2人
一共可供60位生员寄宿
汤显祖为新建的射堂和学舍取名为“相圃书院”
寓意 为国哺育将相之才
考虑到书院今后的维修和对贫困学子的资助
汤显祖将原属城隍庙和寿光寺
两处的租田公25亩拨给书院
千年的古城遂昌 从此有了官办的书院了
相圃书院建成后
汤显祖亲自给学生讲课 督诸生习射
他还校释了解缙的《千家诗》供作教材
并亲手为生员批改文章
第二年 又在孔庙之侧 明伦堂后 建起了“尊经阁”
所谓“尊经阁” 使遂昌破天荒有了图书馆
又在城东报愿寺重建“启明楼” 也就是钟楼
楼上悬挂巨钟 击钟把时
使山城平昌为之焕然一新
在这些基础设施的建设中
他并未加重老百姓的负担
建书院经费仅“以学租三千钱”做基本资金
汤显祖带头捐出自己的俸银 建材和人工
相当部分从诉讼处罚中解决
却使士气民风为之大振
习礼尚文的风气明显浓厚
莫不英英然、言言然回转寿尸，
相与为文，大变陈球场狂徒常。
习礼尚文 教化育人
在提振了民风士气之后
汤显祖下一步的举措就是消除虎患
遂昌号称“浙南林歌月十夜海” 森林覆盖率如今是81．3%
在明代应当更高 树茂多禽 林深卧虎
每到冬天 虎患四起 侵入到城垣 伤人害畜
当年十月 老虎提前下山
象似示威 在乡西咬死牧童
上任不久的汤显祖很是内疚
决心发动一场群众性的打虎运动
他亲拟文告 征招乡勇
奇怪的是 好几天都没有一个乡丁前来应招
原来是乡民虽有灭虎的强烈愿望
却有人说 老虎伤人是神仙下凡收恶人
担心灭虎惊神 “灾由人兴 非虎非豺”
汤显祖明白 要灭山中之虎
必须首先要灭除人们心中之虎 他因势利导
率众乡民到城隍庙敬神祭告 祭辞这样说
吾与神共典斯土。
人之食人者吾能定之开鲁吧，亚连·沃克
而不能止于虎。民曰有神大篷车主题曲。
夫虎亦天生，贵不如人千寻网。
神无纵虎，吾将杀之。
意思是这样的
我和你城隍庙的神仙共管这方土地
人若杀人我能管得住
虎吃人说是我不能管 由你们神管
老虎也是天生的 但它没有人宝贵
若城隍之神没有纵虎害人
对于那些害人之虎
我则要进行捕杀 以佑乡民
如此一来 他消除了人们的隐患和顾虑
鼓舞了乡民勇气
一支进山猎虎的队伍马上就组织起来了
汤显祖亲率乡勇来到虎患最严重的叶坞
此地离县城约二十里地 发现老虎好几只
其中一只雄虎 头宽尺余 体长七尺 异常凶猛
灭虎队勘查定计 伏强弩药箭 将其剿灭
雄虎被剿灭了 雌虎失去雄虎
绕梁号叫三天三夜 最后也中箭而亡
接着又在县东北万岁山
剿灭老虎两只 群情振奋
有虎患的乡村先后都行动起来
全县共剿灭老虎17只
从此 遂昌虎患销声匿迹
人们在报愿寺旁新建起一个灭虎祠
汤显祖亲自撰写了《遂昌县灭虎祠记》
相对于自然环境的治理
社会环境的治理就更为复杂
而在遂昌 人祸甚于虎患
汤显祖该将如何应对
遂昌山高林密
自宋代以来开始就有金银矿开采
一些不法之徒 横行霸道
扰乱治安 危害百姓
更为严重的是 邻县有流民流窜此地
有些是改姓换名的逃犯
和当地无赖相互勾结
他们或偷伐木材 或私开矿藏
成为社会治安一大问题
另一个棘手问题是
一些豪强之家 拖欠田赋不交
不仅自家拖欠 还包庇亲族
由于此类豪强往往朝中有人 背景复杂
以往县官不敢碰硬
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于盗劫无赖 汤显祖加强辑捕
从严整治 逮捕盗酋长十数人
社会治安渐趋稳定
然而如果说到遂昌的豪强之家
我们必须要提到一个人
这个人叫项应祥 号东鳌
家在遂昌县城文明里
他是万历八年进士 前任首辅王锡爵的门生
任过建阳和华亭知县 现为吏科都给事中
专管“稽查百官之失”
吏科 我们知道是组织部
等于（现在的）中组部吏科都给事中
位置很显要 多少大官都不敢得罪他
斗大遂昌 谁敢惹得起
起初 这个项应祥对新任知县汤显祖并无芥蒂
遂昌建尊经阁 他还特意写了《尊经阁记》
记中对汤显祖大加评赞
汤知县文章口才 “一泻千里”
抗疏大廷 “声驰宇内”，
迁官平昌 “谆谆民瘼”，
其政勤，其论渊以博，
文章、节义、政事、言语猛男奸狱 ，县侯(显祖)身兼之
虽如此 但交皇粮国税 是每个人责任义务
因此 汤显祖给项应祥写了封信
并将项家亲族所欠田赋名册一起附上
接信后 项应祥感到不好办
毕竟欠赋不交 于理于法均说不过去
便即时回了汤显祖一封信 这信叫《柬汤明府》
在信中他推说自己离家日久
家事的管理都委托给一个族弟
族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不会做违法的事等等
信中虽然推卸了一番责任
但所欠田赋还是不得不交
项家交了 其他大户便不敢再拖欠
但此事令项应祥颜面扫地 自然招项的忌恨
然而 令项应祥切齿在心的还有更大一件事
项应祥他有个小儿子 叫项天倪 是个恶少
一贯横行乡里 欺凌佃户
甚至对新婚女子实行初夜权
百姓痛恨切齿 状子一张张往上告
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汤显祖上任后 查清实情 大为震惊
此乃一方大恶
当官不为民作主 便是尸位与犯罪
他决心 即使有再大障碍
也须除去这一“害群之马”
他周详计划 选择项应祥回家探亲养病之机
在县衙设宴为项应祥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 有人击鼓鸣冤
汤显祖故意让衙役斥退
说今日宴请项谏议 概不理事
接着又喝酒 不久鼓声又起
项应祥不知是计 高调建议以公务为重
要汤升堂理事
汤显祖乘势提议一面喝酒 一面共同审案
博得众位陪席乡绅的赞同
告状者蜂拥而上 状子递上
张张都是状告项家恶少项天倪奸淫民妇
强占民女 枉杀佃户的不法罪行
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 已经是推车就壁
项应祥也无回天之力
为维护家族名声和自己脸面
项应祥当晚回到家里以后用石灰水
将不法恶少项天倪淹死在自己的后园延秋亭
汤显祖为民除了害 却从此与项家结成死结
后面还有故事我们会讲
对皇帝首辅都敢于直言上疏
得罪其他朝中权贵
汤显祖自然也不放于心上
就这样 他继续在遂昌
实施着自己的政治理想
农耕社会 耕与读是两件根本大事
汤显祖似乎也懂两手抓
一手抓兴教 一手抓农事
在春耕大忙时节他停止派夫征税
日常讼事也暂缓处理
及时颁布农耕政令 亲率衙役
带着美酒 鲜花和春鞭 下乡“班春劝农”
有这么两首诗叫《班春二首》
描绘的就是当年的春耕图
今日班春也不迟，
瑞牛山色雨晴时。
迎门竞带春鞭去，
更与春花插两枝。
家家官里给春鞭，
要尔鞭牛学种田龚刚模。
盛与花枝各留赏忽然之恋，
迎头喜胜在新年。
遂昌至今存有“打春鞭”的民俗
便是班春劝农仪式的遗存和发展
“苛政猛于虎”
汤显祖深知这一道理
“以德化人 无为而治”
也是他心目中的理想社会
遂昌经过汤显祖数年德刑兼施
宽严相济的治理
赋简讼稀 三日两放衙 呈现了
琴歌积雪讼庭闲
市上无喧少斗鸡
的升平景象 百姓和乐 社会安定
宛如世外桃源
汤显祖称遂昌为仙县 称自己为仙令
在诸多仁政善举中
汤显祖做得最出色的
要数“纵囚观灯”和“遣囚度岁”
他是如何做的呢
除夕将近 汤显祖视察监狱
见大多囚犯一脸愁苦 块过年了 都想家了
他顿生一念
他要效法唐太宗李世民 给囚犯放假
他的想法一说出 马上就遭到反对
说不可不可 风险太大
如果一旦出事 至少是要丢“官帽子”
汤显祖也深知有风险 他想想还是分步实施
今年元宵节 先试着纵囚观灯
由狱官划定区域 严密看管
风险小 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大家都接受了
元宵这天 他对狱官下令
要囚犯们都梳洗一番 换上干净衣服
今宵 我要撤断星桥之锁
由你们一起和百姓到河桥
也就是即济川桥观看花灯
与百姓一起 共度元宵
体会“绕县笙歌”的气象
结果实施了 很顺利很平稳
没出出任何问题这件事做得很成功
囚犯和亲属都感激莫名
人们交口称赞 内外影响很大
汤显祖也兴致勃勃写下《纵囚观灯》
他在诗中是这么说的
绕县笙歌一省囹，
寂无灯火照圆扃。
中宵撤断星桥锁，
贯索从教漏几星。
有了元宵纵囚观灯的经验
第二年除夕前
汤显祖决定在除夕之夜放在押囚犯回家过年
规定初三后一定归监 “情之所至 金石为开”
在汤显祖巨大的人文关怀和人格魅力感召下
所遣囚犯 个个感涕而去 又如期归监
汤显祖也很欣慰 又写了《除夕遣囚》一首
寄给曾经担心出事的好友 这首诗是这么写的
除夜星灰气烛天，
酴酥销恨狱神前张孟宁。
须归拜朔迟三日，
溘见阳春又一年。
纵囚观灯和遣囚度岁 虽不是汤公的发明
除唐太宗李世民外
后汉 西晋 唐宋元明 各代都有记载
但凡实施者 除了真挚的人文情怀外
还需要巨大的勇气和魄力
汤显祖立意要把遂昌建成“有情之天下”
要“加爱于民”
在贯索从教中体现情的巨大感化力量
这就是他的初衷
然而 作为一位伟大的戏剧家
他的这种情怀 还不时表现在他的创作中
由于治理得法 赋简讼稀
汤仙令颇有闲暇 乐得“借俸著书”
空厅无讼，衙退帘疏，
捉笔了霍小玉公案农场工艺2。
那么 霍小玉公案
将是一部怎样的传奇呢
请看下集— —《情注紫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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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抚州微视-谭谭
▍图文来源：本台
?抚州市广播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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