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郎亚凌随笔:女大十八变-张亚凌的文字作坊

作品分类:全部文章 2019-04-13

姜一郎亚凌随笔:女大十八变-张亚凌的文字作坊

姜一郎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出版散文集三部,《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悲观说,“女大十八变”真是善意的谎言,底版如此,难以有大的变化。乐观讲,修身养性丰盈心灵,也会极大地改变外在容颜。
女大十八变
文‖张亚凌
其实,我一直不满意自己的长相,不满意的,还有我的母亲。记忆里,为了我的长相,母亲是费了大功夫的。在我们那里,看一个女娃漂不漂亮的标准就是脖子是否细长。母亲最怕听到的一句话“那娃俊的,长脖细项”,也正是大家伙随时挂在嘴边的。看着不停在她眼前蹦来跳去的我,她的痛苦可想而知。“来,叫妈给我娃拔一下萝卜。”只要她当时手里的活儿不是很要紧的,都会停下来给我“拔萝卜”。“拔萝卜”就是双手靠手腕的劲护着头拔高,让脚离开地面。据说经常这样,脖子就可以被拽得细长。后来啊,我就想,一定是经常被人看见母亲给我“拔萝卜”,别人才注意到了我的脖子有些短,越看越短,也就彻底短了下去。也就开始拒绝接受母亲的“拔萝卜”。母亲便显得有些无奈,便不再操心我的脖子了。别人偶尔说起谁家的闺女,依旧会提到我的脖子,说“短的就像没有”。母亲便没好气地反驳说,我娃脖子短才好,冬天省得缠围巾。尽管说着如此的气话,看着我,母亲还是一脸忧愁,好像缠着绕着的目光就能把我的脖子拉长一般。除了脖子,让母亲发愁的就是我的肤色。用乡亲邻里的话,要真的不小心掉进炭里怕就找不着了。母亲很少让我下地干活,怕我晒得更黑。她给我擦洗身子时,我都能感觉到她发狠地搓着,生疼的感觉。好像她憋足劲搓,我就能变白点。母亲也曾寄希望于时间的流逝,说长长就变白了。结果,从暗黑到黑得发亮,她也没辙了,自我安慰说“黑缎子赛过白绫子,黑娃才结实硬朗”。我的眼睛母亲也很不满意,细细地一条缝,像接生婆一不小心手指划拉了一下留的。迟早看起来,都像刚睡醒还在迷瞪的样子。母亲同样寄希望于时间的流逝,——天天吃饭长个,哪个部件能不长?可失望总是一个接一个砸向母亲,还真就看不出眼睛在扩大它的势力范围。“眼小聚光。”母亲一向都能说服自己,“眼大不聚光,惹眼占地方,顶个屁用?”我甚至怀疑是长期面对我令她扫兴的长相,母亲才学会了自我安慰。我在长大,饭量一天天大起来,身体开始壮实起来,新问题也给冒出来了:像吃了发酵粉般,是攒着劲地“发”着胖,——横向没边际地扩张。“一麻袋高两麻袋粗”,这就是大叔大婶们打趣的话。当时,我就是弄不明白说我的体形咋用“麻袋”形容。直到那年收麦子,在打麦场看到堆在一起的麻袋,一刹那,才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长成啥样子了,就趴在麻袋上狠狠地哭了起来。母亲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笑着给我擦了眼泪,她说,女娃娃,长一长就抽条了,就有身段了。“长一长就抽条了”,这句话给我吃了定心丸,我当然愿意等到抽条了。面对我的狼吞虎咽,母亲并不限制我的饭量,只说“胃口好身体就好”。直到我都二十好几了,还是浑圆浑圆的身体。就在前几年,我还问母亲:“你说长一长就抽条了,我咋抽了四十多年了,还没抽出个形样来?”母亲笑了,像忘了一切,很平静地说:我想生个女子娃,就生了你,健健康康没灾没病的,有啥不好的?
女大十八变,不变的,是缠着绕着无法抽身的母爱!
【初一时吧,笃行就爱情展开了美好的想象。】
魔砚
文‖王笃行
据说,有一条龙,它住在砚台里,在砚台里繁衍后代。多少年以后,砚台里已不再是住着一条龙,而是数条龙。这砚台,就在黑水潭底。龙偶尔也会从砚台里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许多爱好打猎的人便有了一个大胆而刺激的想法:猎龙!
而公主,就酷爱打猎,她传了口令:谁为她抓住一条龙,她就嫁给谁!
剑士便出发了,他一直深爱着公主,他要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换取公主的芳心!
黑水潭边,剑士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机会来了,还不止一次,可剑士却不忍伤害只想活捉龙,便因重重顾虑屡屡失手。最后一剑,战斗结束,剑士把龙缚在极长的马车上后,驾车奔向王宫。他想象着公主看到龙时的惊喜,想象得自己心花怒放,想象得自己满脸灿烂。可未到王宫,就看见京城里敲锣打鼓一派喜庆。原来,是公主要出嫁给邻国的王子,——她已忘记了自己的誓言!
剑士原本信心满满,现在却只能独自流泪。于是他放了那条龙,自己在树下哭泣。
“你哭什么?”剑士循声望去:美丽的面孔,清澈的会说话的眼睛,不——,不,怎么全身都裹着黑衣?
“你又是谁?”剑士警觉起来,“干嘛问我?”
“我是女巫,你可以这么叫我,我其实知道你为什么。”
说到剑士心坎上了,剑士低下了头,喃喃地:“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女巫叫了起来,“我是女巫呀,会魔法的,神奇的魔法可以帮你实现心愿的!”
“你确定?”剑士不相信,他从来都不信什么巫术魔法,他只信自己手里的剑自己的心。女巫看着剑士,坚定地点点头。为了公主,为了他的爱情,剑士愿意相信女巫一次:“你怎么帮我呢?”
“很简单,你知道那黑水潭吧,杀十条龙,取十份龙血,就放在那砚台里,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还是和龙有关呀。剑士知道,捉一条龙有多难,更何况杀十条龙,——不会吃掉也会被累死的。可为了公主,为了自己的爱情,剑士愿意。
“那么成交了?”女巫笑了,笑起来的女巫就像一朵花。剑士在心里咯噔了一下,而后告诉自己,她,是个女巫。
剑士和女巫就一起住在了黑水潭边。剑士整日练剑,而女巫却像没事人一样,成天对着练剑的剑士傻笑。有时候,剑士在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她真美啊!剑士爱上了女巫?笑话!呸、呸、呸——,他心里有公主呢。
第一条龙终于从砚台里出来了,它冲出潭面,剑士和它纠缠在了一起。女巫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最后一剑,战斗结束。剑士不忍杀龙,只取了龙血一瓶,放走了它。
女巫拿着那瓶龙血,笑道:“一个月了,还有九份哦,加油啊!”
剑士又去练剑,女巫又在笑呵呵地看着。有时候,女巫心里不由自主地想:他真善良!女巫爱上了剑士?呸——,他心里只有公主,他是为了公主在取龙血呢?
日子过得很快,剑士与女巫越来越近,越发觉得她人美,可爱。女巫与剑士越来越近,越发觉得他人好,善良。
……
最后一剑,战斗结束。剑士将第十瓶龙血交给了女巫,说道“我要找砚台了”,纵身一跃,已跳进了黑水潭。女巫就坐在潭边,静静地等着。女巫真怕剑士捧着砚台很快上来,又怕在下面太久出事,女巫的心里好矛盾好矛盾。
潭水开始冒泡,剑士冲了出来,捧着砚台,满脸喜悦。“那些龙真好,它们慷慨地将砚台借给了我,咱们快点,别让它们在外面太久了。”
女巫默默地接过砚台,取出十瓶龙血,倒进砚台,念起了咒语。龙血开始翻腾,混合,过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女巫还在念着咒语,龙血竟然从砚台里飞了起来,绕着砚台画了一个圈,又在圈外画着芒星。鲜红的龙血变得透明,几乎在一瞬间又变成七彩的,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女巫抓起剑士的手,按在砚台里,叫道“快许愿,默想心事就好了”。
剑士闭了眼睛,满心里都是自己的爱。剑士觉得自己被砚台吸了进去,又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剑士睁开眼睛,是一场华美的婚礼正在举行,而他,就穿着新郎官的礼服。对面走来的,正是身穿婚纱像天使般的女巫。女巫满脸都是羞涩和惊奇。
音乐响起,好了,幸福开始,让我们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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